诗是人类一诞生就存在着的情绪表达,诗性直通人性;文学作为表达人类特有本性的载体,文学性即诗性。诗作为最本质的文学形式存在着,诗必然有其多重不可替代的个性特征,诗语便是他最鲜明额个性特征之一。
诗语,也就是诗的语言,绝不可以是小说或者散文、杂文等其他文学形式的语言。作为区别于其他文学形式语言的诗语,追溯其形成原因,就不得不从蒙昧时代的原始人说起。集体围猎成功后,大家围着篝火庆祝时发出的“噢、噢”欢叫声,有同伴被野兽撕咬或者吃掉后,集体悲痛时发出的“呜、呜”哭声,以及求爱时发出的暧昧叫声等等等等,这些声音看似简单,但却包含着极其丰富的情感。这,就是最早的诗。说诗能直通人性,是说及至今日,人性不灭,诗亦不灭。只不过今天的我们,物质生活更加丰富,大脑思维更加智慧,精神世界更加复杂,心灵慰藉更加渴求,情感经验更加可鉴而已。你一定会注意到,当人处于感情不能自拟之时,便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,甚至会只说一个字“滚!”,或者“打!”,或者“啊!”,或者所言之词令人费解。这就是今天人们的诗。当然,作为一种文学形式,诗要写在纸上,就不能这么简单了,就必须于字里行间给人一种情绪的感染,艺术能量的承接和共鸣。但我还是肯定地说,能写在纸上让人看的诗,都不是最靠近人本性的真诗。
那么,什么是诗语的张力呢?这是个很难用定义去准确说明白的东西,要是能说明白的话,诗就不会令人如此咀嚼无穷了。我们唯能从读诗的感觉方面来表说,这种张力就是你明显能感觉到,诗的每一个字,或者每个诗句,乃至整首诗,都是冲着你而来,直接敲击着你的情感最敏感的那根弦的,都是能够引起你共鸣和身同感受的。尽管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地或者跳跃,或者游离,或者乖巧,或者恐怖。而承载这些感觉的东西,也就是能抓住你的,你的生活经验中具体存在的东西,便是我们常说的意象。意象可以流转,也可以凝固,流转变化无穷,若隐若现,凝固则成为一条绳索,维系着、牵引着你的思考。这是好诗的诗语。诗语好的诗样子大体相同,而诗语不好的诗各有各的不好,这里就不赘述。但我们作为爱诗者,甚至爱到一种蓬勃写诗欲望时,就不得不好好观察一下诗语对诗作品的重要性了。可以说,连跳跃跌宕都不具备的诗,很难说他是一首好诗的。
关于诗语,再补充一点,你的诗只是在说自己,而不关乎别人,就好比你只在你家的祠堂里烧香,跟别人毫无关系,这样的诗即便诗语再好,也不会引起人们共鸣和关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