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家门,偌大的屋子里,只能听到脚步的回音,只能听到咳嗽的回音,只能听到心跳的回音。没有人。只有我。刚才的一切繁华被关在了门外,刚才的一切喧闹被关在了门外。懒懒坐在桌边,什么事也不想做,也想不起来要做什么事,只剩下发愣。仿佛看见对面也坐着个人,在卸妆一一不,确切说,是在摘下面具。刚才他就戴着这幅面具,周旋于各色人等中间,说着,笑着,闹着,跳着,扭着,转着,长袖善舞着,逗惹各色人等欢笑,竭力讨各色人等欢心。
面具摘下了,连扔出去的力气都没有,只是像叹息一样,轻轻放在手边。满脸疲惫和沮丧。目光痴愣愣的。如梦方醒的样子。抑或眼下正在一个梦里。无论梦醒时还是醉于梦中,都是形单影只的,都是身心俱疲的,都是死气沉沉的,在家外边的一切努力,一切挣扎,一切拼博,还有一切繁华和热闹,一切的掌声和喝彩,最终换取的,就是这些?不忍直视。真的不忍直视。
突然间,觉得这人似曾相识,像一个人,像我那是我吗?我是他吗?摘掉面具的我就是他这个样子吗?这就是我活着的本来状态吗?那刚才在家外边演出的是谁?瞬间里,巨大的幻灭感袭来,禁不住潸然泪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