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一天,我的摄友暨师傳王涵梅女士,将一组她刚拍的照片传给我看,却不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拍的。图片一望无际的绿,柔软的地毯上两朵鲜花一样的青春少女,蝴蝶般的在草地上嬉戏玩耍。或拾草、或坐卧、或依靠、或奔跑、或捉影、或斗鸡。天真而无忧,烂漫而幸福着。我看着她们的快乐,心里也欣喜迷恋着这里景美的所在。
“是杨庄邻近羊健村南”。我的目光随着王涵梅老师的镜头在记忆里搜寻扑捉着。
我不是从草长的多绿,地有多大来判断的。三十多年,我没有去过哪个地方了。但我看到了东方隔一道梁的我的故乡,我那熟悉的村庄,因为那里还住着我年迈的爹娘。我再向西望,嘉午台陡峭悬壁,映示出王老师眼晴在什么地方。我一十五岁以前,我在那里的沟沟坎坎挖过药材,用镰割过牛草,担过扁担挑麦,割过荆条编过篱笆……。那里留下了我用汗水浸泡过的童年和少年,留下我用弱小肩膀挣学费,为父母分忧的岁月。
我小时候,大峪口因为修水库,街道是很热闹的,我到大峪口卖药材,必从羊健村走过。当我每次用挖药材换来的五,六毛钱,要么块把子钱,在街上人民食堂吃一碗八分钱的一碗素面时,或者吃一碗一毛八分钱的红肉煮馍的时候。这是我一辈子吃过最香最好吃的饭,回家时给我爷,我妈我爸捎六分钱三个麻饼,再给我弟我妹买二分钱十个洋糖,这也是我劳动所得最大快乐的分享。
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,我拼搏、奋斗、抗争,走出了农家门,终于成为公家人。却失了我儿时许多美好的纯真记忆。但那山、那梁、那路、那坡、那坎,我还是记得的。因为那时候的地里是庄稼,那时候的草是长在沟塄坡上的,那时候的土里有泥香,那时候太阳比现在纯净,那时候的云朵比现在温柔亲切……。我想我小时候的山水川塬里的快乐记忆。
五月,那绿色的童年是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