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5路车,是我去城里的公交首先选择。
昨晚八点左右,我第一个站在钟楼旁边的215区间站牌下,等回家的车到站。后来陆续在我的左侧站了长队。我无心欣赏这现代大都会光怪迷离的夜色虚幻,浮灯闪烁的霓虹商味,还有穿梭忙碌的低头手机映脸,车流如龟的焦躁蠕动。人,在这个世上,是不是分等级的,我这样思想着,静静的等我回家的车,什么时候才会来。
不知什么时候,在我右侧站着一个穿着妖冶,打扮时尚的女人,一手拿着一块钱,另只手有个火星在闪烁,一股白烟从她的嘴角喷出。在她的身后紧跟,又站着一个拄双拐,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的,一条腿站立的中年男人,我旁边的许多人都往我这看。那个女人,走了。那个男人往前挪了挪,站在我身后。
215终于等来了,停在我面前,车门打开正对着我。我不由得侧过身,问旁边的拄双拐的男人。“乡党,你也上车吗? ”“嗯!”我向车门靠近半步,右手搀住这个男人,左手挡住了长队后面急于上车的人,同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,司机也连忙弯腰帮忙。把双拐男人扶坐在离门口近的座位上。“我给这位师傅刷卡吧”,我说。司机对我说,“他不用”,然后问双拐男到:“师傅,你在哪站下车”,“三爻”。这是我分明看到了双拐男扶着座椅站起弯腰,向我称谢,直到我也坐在位子上。
215车出了南门,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吵闹声。司机在劝一位自称人大代表的乘客补钱投币,或重新刷卡。
“我这是爱心卡,怎么就是无效卡了?”
“爱心卡是有期限的,”司机解释说。
司机坚持要求补票,自称人大代表的骂骂咧咧的牢骚。
“你俩人别吵了,谁帮我的再刷一次卡,不就是一块钱,或者五毛钱吗?值得吗!”我把我的长安通卡让人寄过去。
车子继续行进着,到了三爻。车上的乘客稀松了不少,上来两个农民工,头上戴着黄色安全帽,手里提着电锤,铁钎等工具。满身的不知是水泥还是油漆的工装,满脸的疲惫和污垢,手里拿着一张五块钱,准备买票,司机告诉说投币,农民工问投多钱?回答说俩人两块。农民兄弟又问司机能找零钱不?回答是要到后边有人投币才行。我分明看到了,拿钱买票农民工的犹豫和不知所措的难堪。这时,一位靓丽的学生模样的长安姑娘,离开座位,走到刷卡器前说,我替他俩买票,只听“哔、哔”响了两声。两位农民把钱寄给姑娘,姑娘连连摆手,我看到两位农民工感激的神态!
215路车呀!车小大世界,一路的百态人生。